意指是研究能指/所指的关系模式。也是以整体的方式看待能指与所指。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模式主要有3个层次。
A 直接意指(Denotation)
能指同时既是意义又是形式。在形式方面它是空洞的,在意义方面它又是充实的。因为空洞,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有偶然性,是约定俗成的。所谓充实,是说它提供一种阅读方式和感觉方面的现实。当我们识字的时候,它在我们的认识中一直是充实的。因为在我们认识它之前,所指已经把意义延置到能指上。或者说外延的关系已经确立。如照片,通过把所指的外在形象延置到相纸上,这张照片与被摄者的基本关系确立。在这个层次,能指本身的价值首先是具备足够的合理性(文字符号中树具备的“木本植物的总称”这一意义也由于集体的约定俗成而合理化。)。其次,它提供了知识、记忆,还有事实、理念、相对秩序等。[8] 而当它成为一个固定形式时,又自我掏空,变得赤贫。从另一个意义来讲,赤贫的形式具有了继续被操纵的可能,需要意指作用发生,重新填满意义。当最初的意义大举后退以后,意指的作用发生在能指与所指构成的第二个层次上,即能指E2 所指C2。
B 含蓄意指(Connotation)
罗兰·巴尔特强调符号构成的一个基本的要点:形式—能指并未完全吞食它的意义,只是使意义贫乏化。在第一个层面上建立的意义在第二个层次失去了一些价值却保持着被激活的生命元素,为接纳新的意义做准备。对形式而言,意义总是在历史的瞬间保留过,在快速的更迭中被部分移植。在含蓄意指层次上,符号意义的产生是由其所指移位的无限性所致。即符号能指与所指的第一个关系确定后,以第一层符号外延的意义为基础,并将另一层意义附加其上,构成另一个所指。这种附加从理论上讲似乎是没有限制的。
C 主体间的互动
了解主体间的互动首先需要了解“主体间性”(Intersub jectivity)的特征。如果我们承认某物的存在既非独立于人类心灵,也非取决于单个心灵或主体(纯主观的),某物的存在有赖于不同心灵的共同特征,这个共同特征就是主体间的。心灵的共同性和共享性隐含着不同心灵和主体之间的互动作用和传播沟通,这便是它们的“主体间性”。一个心灵不仅能够体验到其他心灵的存在,而且包含着与其他心灵沟通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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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意指
在索绪尔那里,意指是指某个符号或符号系统与其所指涉现实的关系。罗兰•巴尔特进一步澄清了“意指”的含义,他说:“符号是音响、视象等的一块(双面)切片。意指则可被理解为一个过程,它是将能指与所指结成一体的行为,该行为的产物便是符号。”也就是说,意指是一个“符号化过程”,是将所指与能指、外延与内涵结成一体的行为,该行为的产物便是符号。巴尔特在索绪尔对这个术语的使用上增加了文化价值的向度。在符号学分析中,意指是符号信息的输出,即要传播的内容,这一概念是进行语义分析必不可少的框架。大众传播实际上就是由一个又一个意指系统所构成的。
罗兰•巴尔特在论述能指与所指、外延与内涵时,都运用了意指概念。他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生动地来说明这个概念:玫瑰是一个符号,能指是作为植物的玫瑰,所指是爱情的信念。作为植物的玫瑰和作为符号的玫瑰完全不同,前者是空洞无物的,后者却是充满意味的,而使之充满意味的就是意指。
意指的层次及意义
罗兰•巴尔特区分了三个层次的意指:第一个层次是外延(denotative),第二个层次是内涵(connotative),第三个层次是神话(mythical)。在第一个层次里,当人们说一棵树时,它的外延就是一棵树;在第二个层次上,它的内涵就是自然;在第三个层次上,是指大自然是丰盛的。而意指更多的是指第二层次和第三层次的意思,它们往往才是传播的真正内容或目的,也正是在这两个层次上为人们的认识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但这并不意味着外延不重要,因为外延始终有其存在的余地。内涵包括符号是怎样形成的以及与此相连的价值观,它依赖于符号所属的种类和对其相关成分的处理方式,它同时具有一般性、全面性和分散性。意指的神话层次与意识形态相关,是某种文化中一系列广为接受的概念,它的成员由此对自身社会经验的某个特定主题或部分进行概念化或理解。在这个层次上,意指是与共享的文化价值和信念联系在一起的。
意指使人们透过语言符号的外在形态去发现内在的含义,并深入其中的文化价值观。它为人们认识语言的复杂件提供了一个方法论的角度,也是传播研究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