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一树一树的花开,是那千山万原的春来,是那人间的四月天。
她走过北平的晨烟,穿过康桥的夜雾,遥望远方时,便落进徐志摩的诗页。
她着一件青衫,在古雅的庙殿虔诚晚祷时,便绘入梁思成的图纸。
她和学界泰斗金岳霖的情谊被赞为“人与人关系臻于最美最崇高的境界”。
她不仅有美丽的外貌,更有机智幽默的谈吐,优雅迷人的气质;她是一个才情横溢的诗人,一个入木三分的评论家,更是一个卓有成就的建筑学家;她是一个让人神魂颠倒的情人,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朋友,更是一个可以患难与共的妻子;她标志着一个时代的颜色,遗世独立、一缕诗魂,纯然为了美与爱而生……她就是中国近百年文化史上“才貌双全”的,集佳话、传奇、才艺、品学、美貌于一身的林徽因。
或许是从《再别康桥》知道了徐志摩,从徐志摩开始好奇他的人生,知道“林徽因”这个名字。但是自从知道这个名字,便被深深吸引,传奇、励志、美好、赞叹……或许最初好奇的是她与三位“泰斗”的情感传奇。对于女子,受钦慕,君子好逑,实属美好年龄专属的美好权利,难得的是三君的优秀,难得的是在那个年代,引人入胜的爱情不缺,足够智慧和才情的女子不缺,执着锋利的个性不缺,然而在风花雪月中全身而退的唯有她。好奇注定了探究,探究才会发现人生的真相。
原生家庭的成全与羁绊
1904年6月10日,林徽因出生杭州,祖父太守林孝恂, 父亲林长民。出生高贵,真正的书香门第后代,父善诗文,工书法,翻译过《西方东侵史》,《译林》月刊创始人之一,叔叔、姑姑们也是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不落人后的大姑是其启蒙老师,重要的是她也爱上了书香。
林徽因在林家满怀期待中降生,但是母亲却因大字不识、不会女工、脾气不好而与林家格格不入,同时和父亲无话可说,说话必争吵。而在父亲娶二太太以后性格更是暴躁,喜怒无常。
作为女儿,爱着母亲,战战兢兢的和母亲相处。敏感的孩子务必会造成早慧的孩子,即便是深受宠爱,也要在祖父母和父亲面前当乖巧伶俐的“天才少女”,又要在母亲面前表现乖顺使之满意。原本该和小伙伴肆无忌惮玩耍的年龄却早早领会了“大家庭人情世故”。
父亲的两房太太都是文盲,没有共同的语言,反倒是女儿可以沟通和理解。父亲常年在外,林徽因6岁识文断字,12岁当家决断,打点家事。
16岁林长民带林徽因游欧洲列国,真正对建筑学产生兴趣,认识了徐志摩。
如果说林氏家族给林徽因的是高贵的出生、如画的容颜、腹有诗书气自华,那么林长民带着林徽因漂洋过海的“游学”则打开了另一扇窗,开辟了人生的真正精彩阶段。而父母不睦带给她的是情绪上的负面的影响,比如急躁,比如过早的告别梦想,理智选择,比如拒绝成为“小”,比如和梁思成的相处中,母亲再不好,不可以抱怨……
理智的情感和志同道合
如果说徐志摩的才情和浪漫满足了林徽因的潜在的梦幻,开启的是作为正常人的轻松模式,但依然夹杂着负罪感和忧愁,那么现实和理智从来就是伴随她终身的产物。诚如父亲的态度:欣赏徐志摩的才情,女儿可以与之恋爱,但要适可而止;而两位姑姑绝对不会赞成名门之后作为“填房”的身份;她自己那么自尊、骄傲又岂会容自己落入母亲所痛的“小”的角色。理智如她,大家满意、顾全大局、损失最小的选择是必须的,或许从小她就没有肆意的权利,没有张扬任性的倚仗和资格,因为原生家庭告诉她必须理智……
梁思成,梁启超长子。自幼在学校广受欢迎,颇有名气,在林徽因的影响下开启建筑学之梦,并从此双双为之奋斗终身。在这里,她收获的是踏实稳重,,恢复了与年纪相符的轻松,真正的志同道合,有共同追求,交相映辉。
困苦与辉煌
在1937年之前,梁林的婚姻和生活以及工作成就无疑是最美好的阶段,相爱的两人,倘佯在欧洲考察古建筑,感受着历史和建筑的辉煌,有着共同的兴趣,带着幸福的心,做着喜欢的事,聊着共同的话题,这是怎样的美好?
回国,夫妇共建东北大学建筑系,北平总布胡同的“太太客厅”和“慈慧殿三号”的读诗会,随处可见林徽因的多才多艺,幽默活泼,心直口快,热忱……
这段时光无疑是最值得留恋的,最神采飞扬的。
卢沟桥事变后,梁林转道山东,取道长沙,继而往湘西,最终到昆明,这一路,梁思成的脊椎病,林徽因的肺病,经济的拮据,战乱的困扰,挡不住两口子对建筑的痴狂,野外古建筑的勘察,做读书笔记,为《中国建筑史》做准备。
疾病始终相伴,然而成就与辉煌同在,多首文学作品发表;参与编印《全国重要文物建筑简目》;参与设计国徽;挽救濒临停业的景泰蓝传统工艺;参与设计人民英雄纪念碑;撰写多部介绍我国古建筑的文章……
人间依旧是四月天,走进林徽因,仿佛可以看到一袭白衣,立花前柳下,看世情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