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樊荣强

《论语·为政第二》第15节：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上面这句话我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而且也经常使用。但是，我们现在要来看看这句话究竟在说什么，以及，如果我们把它拿来作为一个演讲题目，我们又去怎么展开思路呢？

首先，要解决“思”这个概念。思，就是思考。思考是什么呢？思考=提问-回答。大家要记住这个概念，我樊老师总结多年的思考经历和经验，然后得出了这个公式——思考等于提问减去回答，或者说思考等于先提出疑问，然后再回答它，这么一个过程就叫做思考。这个定义虽然不算石破天惊，但是非常实用，各位以后慢慢去琢磨。

然后再来看看这个“学”。学当然是讲学习。学习的方式主要有三种，哪三种？一就是读书，包括上网；二就是请教，就是跟人去做交流；三就是实践，也就是运用。把这个学和思解释之后再来看看“学而不思则罔”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只是学习而不去思考就会“罔”，罔要再解释一下。有的把它解释为迷茫，有的解解释为枉然的枉，罔就是枉然，这两种解释都可以，你不管是迷茫也好，是枉然也好，都是一个意思——无用，无效。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学而不思就没有用，学了白学。

我们再来看看“思而不学则殆”。思和学都明白了，这里的“殆”是什么意思呢？一般的解释是危险。所谓思而不学很危险，这个危险不是说你要从悬崖上掉下来，不是说你从高空坠下来，而是指你这种所谓的思考没有用，是一种无效的。这个殆与罔差不多一个意思，都是指无效。在这里就是说你只是思考但是不学习，那就是白思考。

意思现在大家都明白了，但是如果你要再深入去讨论的话，应该怎么办呢？提问。就是樊老师讲到的立题。这是非常重要的。你就问一问：为什么学而不思则罔呢？回答这个问题展开一二三。我来跟大家示范一下。为什么学而不思则罔？第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为你只是在学，而没有思考，而思考首先就要提问，这样的话，你就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知道这一点，不知道那一点，这个学习当然是无效的。第二，只知表面，不知本质。你只是学到一些表面的东西，因为你没有思考，所以不知道事物的本质是什么。第三，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你只是学习而不思考，就会像盲人摸象一样，你摸到大腿以为大象就是一个柱子，摸到尾巴认为大象就是一根绳子，那不行，见树不见林，见局部不见整体，也是因为你没有思考。所以说学而不思则罔，就没有用。这里是我们就前面一句话提出一个为什么的立题。后面这句话，也可以提出一个立题，为什么思而不学则殆？则危险，则没有用？我给大家也讲个一二三。第一，你只是在思考，但你不学，那其实就是空想。因为有些东西，你去学，比如你去翻书就会发现早就有答案了，哪里还用得着你去思考呢？你那不是浪费时间吗？所以说很危险。你像我们搞学术研究的，第一件事情要干嘛？就是去搞文献整理、文献研究，看看前人已经研究了什么东西，我们不要什么东西都从零开始，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要思而不学，不要去做无用功。第二，如果你只是自己思考，而不去向别人讨教，那有的时候也是挺浪费时间的。有些问题你向别人请教，跟别人去做交流，有可能就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听君一席话胜过你自己十年瞎琢磨、瞎思考，本来问题可以迎刃而解，你非要自己在那里琢磨，那不是很危险吗？第三，因为我们如果只是自己思考，但是有些东西你想不到啊！如果你去学，比如你拿本书来读，其实这时候就是在和前人、高人、伟人进行对话，他们的话语不一定告诉你直接的答案，但是可能会给你带来灵感，这也是一种非常高效的思考。这就是讲的为什么思而不学则危险、没有用的三个原因。

总结一下，我在这段话里面分别提出了两个为什么的立题，一个是为什么学而不思则罔？一个是为什么思而不学则殆？又分别去做出了一二三的回答。这种方法叫做钻石法则。好好跟樊老师学习，钻石法则的妙处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