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樊荣强

《论语·为政第二》第3节：

子曰：“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孔子的这段话究竟什么意思呢？“道之以政”这个道，与“学而篇”中讲“道千乘之国”的道是一样的，是繁体的导字下面掉了一个寸字，即道之以政应该是导之以政，后面的道之以德也应该是导之以德。导是治理的意思，“导之以政”的意思就是把政策作为一种工具，拿来实施社会治理，使社会达到一种规规矩矩的状态。接下来，“齐之以刑”就是通过刑罚，严厉的刑罚，来达到一种整齐的状态，有秩序的状态。齐就是有秩序。“道之以政，齐之以刑”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民免而无耻”。什么意思？“免”就是逃避、避免，“民免”就是才能百姓为了逃避惩罚，就不干坏事了。但是这样做有个不好的东西，就是老百姓会变得无耻，就是没有羞耻心，他只是在一种所谓的高压之下，不去干坏事而已。

“道之以德，齐之以礼”又在讲什么呢？就是我们通过德的方式，来让人有规矩，实现社会稳定。还有呢？以礼作为一种工具，使人达到守规矩，有秩序。这样做的好处在哪里呢？“有耻”就是有羞耻心，“且格”的格就是一种格律，符合某种道德的标准或者为人处世的标准。这个格，我们可以把它视为标准。我们中国的古诗里面有格律诗，格律诗就是有一个框架，你在里边去填充文字，那就规矩很多，不会信马由缰。所谓“有耻且格”就是指，你有羞耻心，而且符合一定的标准。

以上就是孔子原话的意思。在这里，我想从思考和演讲的角度，来跟大家讲一个要注意学习的东西，就是比较。

在这段话当中，孔子用到了比较的方法。前边的“道之以政，齐之以刑”可以叫做法治；政是以政策做引导，刑是严刑峻法，你干了坏事，就严厉地惩罚你。而后边的“道之以德，齐之以礼”呢？它比较软，它可以称为德治。在中国传统社会当中，这两个东西是比较对立的。法治就是法家所推崇的东西，德治就是儒家所推崇的东西；当然，儒家后来也融合了法家的东西，所以中国从古到今，从秦代开始的法律还是比较系统化的。

刚才我讲到，比较非常重要，就是我们在思考和讲话的过程中，一定要学会使用比较的这种方法。这种方法的好处哪里呢？简要地跟大家说三个：

第一是可以凸显你要强调的某一事物的特征。就像在这里，把法治与德治进行比较，彼此的特征就非常明显了。

第二是可以增强你的说服力。两个东西一比较，就容易分清好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这种德治的方法会更好，更容易被接受。其实，孔子在讲的时候，他也是推崇这种德治的方法。

第三就是可以丰富内容。我在跟同学们讲演讲课的时候，总是强调，你要增加你的话语，你想把话说长一点点，怎么办？一种简单的方法就是比较，你只说一段，你不管说法治还是德治，它都比较短，但是，你如果比较起来说的时候，内容就丰富了很多。

学到了吗？通过比较的方法来展开思路，展开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