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岩

李铁岩

发表于 2020-10-04 20: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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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天。

今天是小芸小松的生日,他俩12岁。

小芸要一双皮鞋,小松要一双网球鞋。白涛没有小芸要的皮鞋。

我和陈香今天要去麦子坪。

昨天下午,我上课,陈香去白涛。她空手回来,见到我就说明天去麦子坪,我说好,去麦子坪。

日用百货,白涛的勉强,麦子坪的还行,对这两地的都不满意,816工区的人们就乘船去涪陵。

天没亮我就醒了。

我梦遗了。没梦,但遗了。

我是在确认梦遗后,才想陈香的。想昨晚上陈香她是怎样叫我,想她是怎样说不。

清洗,我用小搪瓷盆,用属于我的蓝色小毛巾。我还想陈香,想她那天也是在这里清洗,这样一想,它就起来了,越来越起劲,雄赳赳气昂昂的。

我淋了一盅冷水,它还是雄赳赳气昂昂。不听话,我也把它没法,不能总是惯着它吧。

我就让它硬翘翘,套上干净内裤,开门,出门。

走廊里确实只有橙黄的灯光。

望出去,只有4工区那盏水银灯孤零零的亮着。金字山背后的天空有了一线白。我洗内裤洗小毛巾洗小搪瓷盆。蟋蟀叫个不停,青蛙偶尔凑几声。我想赖哈蟆肯定也会叫,只是我没听到过。为什么想到赖哈蟆?我想可能是我有点看不起自己。

我刷牙漱口洗脸。

我回房间。

吃胃舒平,喝半盅盅凉开水。它终于没劲了,疲塌嘴歪绵软无力了。

我在木背椅上摇晃,等着上厕所。这等的时间一般不超过10分钟,我看艾略特的《四个四重奏》。早上这个时候读几句诗,感觉挺好。

去厕所的路上我还想着“艾略特”,一蹲坑我就全神贯注打蚊子,我打死了至少5只蚊子,有两下是拍在屁股上。

我庆幸没被蚊子叮咬。天亮了些,那盏灯还亮着。下到公路,6点25分,我在路边的石坎坐下,我要看那盏灯什么时间熄灭。

昨天晚上,陈香送我到路口。那盏灯被拐弯处的山坡遮住了。我和陈香在山坡的阴影里亲热。陈香护着胸,上半身后倾,下半身和我贴得紧,暖洋洋的。我下边就有了反应。我抱住陈香的腰,顺着往下摸。又光滑又肥实。前面我顶,只是顶,没撞,我感觉到了她的耻骨。陈香抓住我双肩,她后仰。我下边起来了。她扑回来,我俩下边分开,她抱紧我,像是忘了乳房的疼痛,她叫哥,哥,她说我怕,我怕……

那盏灯是什么时候灭的?我没看到。

我自以为知道陈香所说的害怕。

我觉得任何一个好姑娘都应该害怕,陈香是好姑娘,她应该害怕。

我告诫自己不能叫陈香害怕。

这3点是昨晚上睡着前想到的。现在,我睡回笼觉时又想了一遍。

门锁一响,我醒了。

小芸小松也来了。我把毛巾被拉到颈子,还是觉得尴尬,毕竟我是在床上呀。他们三个在床边站成一排,陈香抿笑,小芸小松紧张。

陈香说,“给李哥说,你们还想什么?”

“我想一件秋衣,夹克的那种。”小芸的大眼睛全是企盼。这种企盼是不能拒绝的。

“应该。”

“还是红色。”

“好,红色好。”

小芸都快跳起来了。

“还想……还想两双尼克袜子,一双要红的。”

“行呀,还有呢?”

“没了,李哥。”小芸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小松呢?”

“我只想有个蓝球。”

我把乔伊斯的“自画像”向小松一丟,他一下接住,我说,“好,好,反应迅速。”

小松抱着书笑。

“不叽叽咕咕了吧,真是的。”陈香给了他俩一个一下“嘣嘣”。那份怜爱,我都想伸出脑壳去挨上几下。

“另外呀,两位小寿星,要不要请你们的好朋友一起快乐快乐呀。”

我想我自己12岁的生日是怎么过的。

“要,要。”

“小松有几个好朋友?”

“一,二,三,三个。”小松扳手指头。

“好,三个,小芸呢?”

“只有两。”

“都在4工区吗?”

“嗯。”

“香香,是不是给他们专门准备张桌子?”

陈香点头。

“我不和鼻涕虫们一桌。”小芸说。

“我也不和小麻雀一桌。”小松说。

“小芸,鼻涕虫们现在讲卫生了。”陈香说。

“那,叫他们进门就洗脸洗手,还要,还要穿干净衣服。”

“小松,听到没?”

“我给他们说。”

陈香送小芸小松,看样子是送到了楼梯口。

陈香穿藏青色上衣,白衬衣的衣领外翻,黑直管长裤,黑中跟皮鞋。黑白分明,若不是笑盈盈双眸含情,完全是个冷美人。

陈香脱上衣,抖抖,用衣架挂在晾衣绳上。

她哇地一声扑过来,她像母鸡啄米,啄我的脸我的胸膛,她边啄边笑边呀呀叫,我抱住陈香,吻,她一下就软了……

电铃声传来。

“起来了。”我说。

陈香又吻住。

久了,我颈子可受不了,初中时打排球颈子受过伤。我向下滑,陈香往上翻,她趴在我身上,不松嘴。

“嘴要亲肿了。”

“我喜欢。”陈香离开一点,又红艳又湿润的嘴,又亲。

“不好看了。”

“嘿、嘿、嘿,管它的。”

“衣服裤子都皱了。”

“那可不行。”陈香撑起来。

“还是光溜溜好呀。”

陈香跪着,把我盯住,接着抓一把我左胸,又抓一把我右胸,给我两捶,说,“确实方便。”

“嘿嘿,香香,看样子不痛了?”

陈香把我手按在她胸部。我捏捏,我揉揉,虽然隔着衬衣乳罩,软多了,没那么硬了。

“还有一点。”陈香说。

我想,这应该是激动所致,确切地说是那个叫荷尔蒙的在作怪。

我到处拱,她颈子她腋下她乳沟她肚腹。隐隐约约的甜香。陈香咯、咯、咯笑。

“小狗。”

“猪。”

陈香哈、哈、哈,满心的欢喜,笑声更是清亮,“猪,猪,猪哥哥,哥……”

天阴沉。我回楼上找张老师借了把伞。

陈香在一楼走道那头的门洞里,亮光把陈香勾勒成一个剪影,她的轮廓、线条比昨天早上更清晰更流畅。她的外边是炭渣小路,几步上公路的梯坎,学生们的朗诵。

我走过去,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在走向幸福。

在交通车上,我背向车头,右手抓住头顶上的蓬杆,左手搂住陈香的左肩,陈香贴住我,她左手杵伞,右手搂我腰。我们摇晃着,风吹起陈香的头发,不停的飘到我脸上。车停了,我们让一让上下的人。车动了,我看看陈香,陈香看看我,我笑笑,陈香笑笑。我们就走走停停,从乌江东岸到西岸,爬山,一直爬到麦子坪。

在麦子坪,我和陈香在公路边的条石栏杆前。我俩面向东方,面向乌江、乌江大桥、白涛、金字山、王家岭……

“哥……这会,这会,你最想说什么?”

我扯开嗓子大喊,“陈……香……”

陈香咯咯咯笑着捂住我嘴。

我对着陈香的耳朵,细声地喊,“我……爱……你……”

陈香软软的靠着我。过了一会,我才发觉陈香哭了……

快12点,我们回到白涛。

山食居好冷清,楼上楼下就一个邱长河叽叽呱呱。邱长河这只“叫青蛙”把山食居衬得更冷清。

李桃要我接她的“班”,她把我往邱长河的桌子边一按,一双筷子一个酒杯一个碗,交接仪式结束,她自己拉起陈香往楼上跑。

我饿,早上是小米粥两鸡蛋一馒头,加上这两天没沾荤,很饿。

我听邱长河说,我红烧牛肉下米饭,吃了两碗,我跟邱长河干一杯。

“老哥,照你说的,要扩大销售,关键是要当地政府开绿灯啰?”

“只有它麻逼让老子日,老子就给它整出一坝坝娃儿来。”

“你就是勒个跟当官的讲话呀?”

“说起,老子没得划数吗?墨水没你喝得多,礼数还是懂。”

我和邱长河又干一杯。

“老哥,我给你介绍个人。”

“啥子人?你们学校的校长?”

“那有个屁用,你们涪陵的大官。”

“好大嘛,烟酒公司那些老麻逼吗。”

“杜冷丁,听过这名字吧。”

“哦,哦,你认得他?”

“岂止认得,老子的面子他是一定要给的。”

“吹,你就吹,你是他儿子差不多。”

“牛皮不是吹的,差不多是这么个关系。”

“捶子,你娃绝对在哄我。”

“哄你个铲铲,难得跟你啰鸡巴嗦,拿纸拿笔来。”

邱长河掏出一迭纸,是小清河酒坊的购销合同,合适,拿过钢笔,在“合同”背面划几笔,不顺。我上楼,陈香和李桃正吃着,青椒蒜片炒鸡枞,一钵杂菌汤。李桃说这里没你的份,滚下去,这么几秒钟就心欠欠呀。我说懒得理你。陈香捶我一捶。我拿了我的派克钢笔,下楼。

我给行署专员杜冷丁写了封信。用另一张合同纸留了杜的办公室和家里电话。我问邱长河要信封,没得,我用钢笔指门口,我说邮电所有。

写好信封,装好信,没封口。我说,“老哥,他喝过你们的酒,据我所知,那是在刚解放的时候,后面喝没喝过,我就不晓得了。你去求他办事,最好是拎几罐,新的,10年的,20年的,30年的,弄整齐,这叫宣传推销,不在多,一斤装的就行,只要他尝了酒,你的事就差不多成了。”

“说的是,说的是,好弟兄,我这就下涪陵。”

我和邱长河干了第3杯。

“老哥,这事就你我晓得哈,莫扩散哟。”

这事和我父亲的事,我不想过早的叫李桃孟玉蝉他们晓得。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邱长河还要和我喝,我推说胃不舒服。胃已经没啥了,我是觉得事情还没个准,喝那么多做什么。

我吃红烧牛肉汤汁泡米饭。邱长河急匆匆的往河下走。他的船靠在他父亲的船屋边上。

我上楼。陈香李桃在聊天,我把手搭在陈香肩上,听她俩“吹”,是陈香和我听李桃吹。柴油机的声响传来,我去窗口,邱长河的“打屁船”先后退,再转向,拖着黑烟朝向上游,黑烟变成了青烟,船快起来。

王九师傅去小涛的陶厂选罐罐盆盆钵钵了,5点半才乘班船回来。不想等了,晚上的菜只好麻烦王十送了。

在邮电所,给董若水请安,向董亲山孟氏姐妹问好。这时候我不能给家里打电话,我父亲很烦午觉被干扰,我的电话也不行。

我们出白涛东街口。上坡时,开始下雨。撑开新买的伞,我和陈香,还有背包挎包拎包挤成一堆。快到大食堂,背后有喇叭响,是丘老师开着一辆“解放牌”。

我找丘老师要煤油,他说我自找麻烦,用电炉子多干净多方便。我说你一天到晚接保险丝就不麻烦?他说回去就来个3合一,我看它还敢不敢断。陈香笑出了声,我把陈香的大腿拧了一把(轻轻的),我说不许笑,这才是好老师。丘老师说课堂上讲的也要活学活用。陈香给我做个鬼脸,说,是,是,丘老师说的是。丘老师想晚上一起喝几杯。我说改天,今天是陈香弟妹的生日。

丘老师颠颠簸簸一直把车开到宿舍楼门口。

在房间。我要陈香睡,她要我先睡,她一本正经的记账,头也不抬。我就先睡。没一会,陈香上床,没换衣服,她靠坐着看书。我把手放在她腿上,隔着涤棉布料,也能摸出她大腿的光滑。她把我的手按住,趁她翻书,我又动,几个来回,她就把我手压在她屁股下。

我在半醒半睡中听到敲门。我被陈香翻了个身(主要还是我自己主动配合),左侧向墙,还盖上了毛巾被。

陈香小芸小松悄悄的说话、尖叫、笑、拍手。

一阵窸窸窣窣,陈香又上床,她躺下,搂住我,贴住我,她换成了睡裙,我觉得陈香把能贴住的部位都贴住了。

晚上,王十多拿来一罐酒,是30年的2斤装“清河液”。我给陈香说这肯定是邱长河送的。陈香知道我在帮邱长河,下午穿大涵洞时我讲给她听的。

陈香问杜冷丁是多大的官,又问我父亲是多大的官。对杜,我说他是涪陵第二大的官,对我父亲,我说他就相当于公司的一个处长。

过了一会,陈香要我背她。在我背上,她说她早就感觉到了。我问感觉到什么?她没说。我说来,香香,我抱你。陈香滑下来,我抱起陈香。要不是下雨,我真会把陈香抱到抽水房。

我昨天没下水,陈香不许我下水,那天是小芸小松在帮陈香。今天我下水了。陈香练“俯漂”。开始时我把她托着,左手托住她胸部右手托住她大腿,在她换气站起时,我的右手几次触摸到了她的阴阜。陈香没反应,我是既想她有反应又不想她有反应。有反应,我就有了“自我批评”的理由,没反应,我又不太好意思,好像我趁机似的。

后来,我可以不托了,我轻轻拉住陈香的手,她慢慢的漂起来,长发先飘出去,接着她整个身子随流水跟着向右漂。

后来,陈香要我带她去对岸,我游蛙泳,她的左手搭在我右肩,我俩到了那块大平台石下方。

在水里,我和陈香脸对脸眼睛对眼睛。雨像密密麻麻的绣花针。她捧住我脸,使劲亲。她呵出的热气模糊了我的眼镜。我下面动了,起来了。我想陈香知道,她下边离开了,她不笑,大眼睛一动不动,咬着下嘴唇,接着,陈香又吻住我,她下边没靠上来。

在抽水房,陈香先换衣服,她叫我,我进去,她的红游泳衣已经脱到了肚脐那里,灯光下,她裸露的肌肤呈象牙白,温暖,亲切,特别是她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嘴唇饱满的乳房挺立的“红樱桃”,特别温暖,特别亲切。我向前,陈香后退,我停住,陈香也停住。

陈香左手在肚脐处横着划了一下,她的乳房跟着一晃,她右手又在大腿根处横着划了一下,乳房又跟着晃了晃,陈香很严肃,说,哥,这……这……她边说边使劲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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